无题

疯夹私货

—————————————

人是什么时候没了影的,我还以为他一直跟在身后。

车里叽叽喳喳,他捧个包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地方,带着那宝贝似的耳机子,指尖在屏幕上划跃,忽地抬头,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

等我想坐过去的时候脚已经往右拐了,一屁股落在前排。身子总比脑子快一步,快到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避什么呢?

二哥和九泰坐在斜后方,他们总有千奇百怪的话题能消磨掉这场短暂旅途带来的任何一丝枯燥。细想来,不只他们,是我目光所能触及到的几乎每一对,仿佛都有说不尽的言语。短则五六年打底,长且二十年不止的搭档一抓一大把。三年,不过白驹过隙,弹指挥间。算得了什么?什么都不算。

我俩,主导权从来在我,他不能,不敢也不会说些什么。我知道自己什么德性,只要是叫我唱,万事万物一股脑儿地都扔了,不要了。于筱怀是谁?亦不晓得了。

这东西好歹要两个人搭着来,三哥严厉但看他们不算紧,因此我没在时他就像被寄养出去的猫,旁人照顾,旁人喂养。姑且比作猫吧,猫跟我亲,我喜欢猫。

孩子受委屈,他爹没说过什么,倒是那大总管叔叔看不下眼去,没少提。眼镜推在鼻梁子上皱着眉,眉中间都是细纹,『又不是你找我来非说要人小孩的时候了』瞧,连这位细皮嫩肉的也跟着老了,这几年他们这岁数的都老得特别快。

我想起来,同样的表情,栾哥问你想好了吗?我说对,我就是要他。

那时候于筱怀就已经蹿得很高了,不到成年的岁数,脸蛋儿不比现在鼓溜,身子更没现在圆,还称得上是有棱有角的。笑起来青涩,眼似弯月,盛着温柔和皎洁,没变过。唇形圆润,嘟嘟翘翘看起来像是个会说甜话的,哪怕后来只与我在台上闹些胡言乱语。我这张破嘴什么都说过,他那颗心也跟着什么都信了。实则是他自己愿意信,亦或是拿我没办法。想到这儿不知为何,由内而外一阵窃喜。

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像我这种左手嗦鱼右手啃熊掌的……我自己确实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行为,倒是鹤伦曾摊着双手说,『您这,实属渣男典范』

我明白,叫人家如此没头没尾地等着实是委屈了。想起来回头看看,他依旧听着歌摇头晃脑,好像这些烦恼从未在他身上发生过似的。

再兜再转,人总归还得是我的。




车开去吃饭,再开回酒店。堵在路上好久,我的脑子想东想西,越飘越远。

回去后半夜,不过一个洗漱的工夫,出来人就不见影。隔壁俩屋溜了一通,他竟又跑到鹤舰九莲的屋里,跟人家逗着看什么视频去了。

愿意待着就待着,我没他召回来。不过在屋里等的这么会心里复杂得很,仿佛算计自家猫跑出去知不知道回家,什么时候回家。

又过了半小时不到,他自己回来了,乐呵呵的,问我还没睡呢啊。我心想你家猫跑远了你睡得着么?这心大的猫儿,本来平时蹭在身边的时候就少,好不容易咱俩凑在一块,你怎么又跑别人那儿求挠痒去了。

可谁怨得着谁,上车时我不也没坐在他旁边么。

他也换衣服洗漱,出来时候头发湿漉漉的。我拍拍床叫他坐跟前儿,我说,你少骑车我少唱戏,咱俩多研究相声。

他愣了一下,问我是要对词儿吗。我说你看我这样像跟你对词儿呢么。

那瞬间他眼睛亮了,兴奋了,抿着嘴想要把雀跃藏在心底,却被我看个一览无遗。

而后一拍大腿就往外跑,我问他怎么回事儿,

『刚才去九莲叔那屋想讨袋干菊花回来给您泡水喝来着,忘了!』

嗨,这人。

end.

评论(4)
热度(18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补链看置顶 | Powered by LOFTER